「天啊我今日第一次投票了!我覺得很興奮!有些朋友笑我太投入了,不過我覺得很值得。我這票是為自己、也是為你們投的,我對人性更有希望。」18歲的 肯尼德拉(Kenidra Woods)這天在微博文貼文。
今年22歲的戴爾(Dale)剛剛大學畢業。她說:「我身邊的朋友也越來越多人參與到投票。以前他們覺得投票不是很『酷』的事情,但2016年之後,大家的想法改變了。我在Facebook上看到很多以前的同學在展示身上貼了「我投票了」(I voted )的貼纸。」
在今年11月6日的美國中期選舉,是美國今年最重要的政治事件,引起美國以至全世界的關注,連一向並不熱衷的年輕選民,亦踴躍投票。
雖然年輕人的投票率仍有待公布,但美國廣播公司進行的調查,18至29歲年齡組預先投票的人數,比2014年中期選舉增加了188%。在一些州份,預先投票的人數已經超過了2014年全部投票人數的總和。
三藩市州立大學心理系副教授瑪麗莎‧海根(Melissa Hagan)調查發現另一個值得關注的情況:年輕人對政治事件的反應並非冷漠。而是太投入,而在選舉之後,部分人出現憂鬱,可能會導致創傷後遺症。
2016年美國總統大選後,海根在2017年1至2月在亞里桑那州訪問了769位心理學同學,詢問他們對該次大選的感受,以及選舉結果對他們個人及與親友的關係。有關結果剛於11月初在《美國大學健康》( Journal of American College Health)期刊發表。
結果顯示,25%的參與研究的學生出現「事件相關的臨床憂鬱」(clinically event-related distress),這種症狀有可能導致憂鬱以至「創傷後遺症」(Post-trauma Stress Disorder)。她表示,受訪的學生出現低落、甚至哭泣,他們對在競選活動中提及的各項議題感到恐懼和焦慮。
根據進一步分析,女性、小數族裔、勞工和基層人士、非基督徒和性小眾的人士尤其感覺到因選舉活動帶來的焦慮。例如,女性出現抑鬱的情況比男性高45%、民主黨支持者比共和黨支持者高兩倍半。
海根說:「焦慮背後的是恐懼和無力感。只要你想到競選活動,要提及遣返非法移民和如何對待女性等議題,加上候選人宣傳時所用的極端語句,就會令人感到受困擾。」她補充說:「年輕人會不斷想起這些議題,這樣影響他們集中力。」
她說:「一位女同學甚至害怕她的父母會被驅逐離境。」
紐約大學格尼醫學中心(NYU Langone)的大衞‧奧斯特恩(David Austern)卻認為政治事件不會令人出現創傷後遺症的全面症狀,但一場充滿爭議和困難的競選確實會令人產生嚴重焦慮,尤其當人們感覺到某結果可能會對他的生活和家庭有負面影響。
美國心理學會在2017年1月進行的一項調查,顯示三分之二的美國人對國家前景感到憂慮,其中76%的民主黨人和59%的共和黨人支持者表感到焦慮。
年輕選民戴爾記得兩年前的11月8日,她在加州聖塔克拉(Santa Clara)的投票站把票投给希拉利,正要離開票站,一名她不認識的中年女士對着她微笑說:「我們正在創造歷史。」
當時戴爾也和她一樣充滿信心,以為美國將出現第一位女總統,不過後來的事情並不如她們所願。兩年過去,部分美國人依然沒有真正恢復過來,而是繼續活在這種失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