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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南亞學生「影子教育」(Shadow Education)盛行,南韓有一段規管私人補習的歷史,為何卻是屢禁不止?

2018年12月,韓國有線電視台播出黑色喜劇《天空之城》(《SKY Castle》),故事圍繞住在一個豪宅區的四個家族,如何費盡心思要將孩子送進名門大學。劇集引起觀眾反響,最終收視率高達23.8%。

韓國升學壓力非常重,學生為考入被稱為「SKY」的幾所大學,即首爾大學、高麗大學和延世大學(SKY是這三所名校的英文縮寫),都會參加補習班。

首爾江南區和瑞草區,便是大眾所熟悉的「學區」,位於首爾江南區的大峙洞更是「高端補習班」雲集,估計這裡了一千多家補習機構。建築物的外牆都是補習社的廣告。

每天晚上10時左右,大批學生都會從補習社湧出,由父母接送返家。長長的車隊經常造成交通擠塞,這些家長也有個稱號叫「江南媽媽」。

私人補習在南韓稱為「學園」(hagwon),原來是指19世紀德國和法國傳教士所設立的私人學校,類似現時的補習學校。即正規學校以外的「私教育」或「影子教育」(Shadow Education)系統。

根據韓國統計局2019年的數據,該國近四分之三的學生參加了課外輔導。韓國開發研究院(KDI)指出,「私教育」或「影子教育」的市場規模達33萬億韓元(近38億美元)。南韓總人口5200萬左右,卻擁有超過10萬家課外輔導機構。據韓國統計廳公佈的數字,在2019年,南韓民眾為課外輔導花費了19.5萬億韓元。

然而很少有人知道,南韓的課外輔導行自1960年代末興起以來幾十年,歷屆南韓政府,都希望規管補習學校,以減輕學生的壓力。

1981年,全斗煥政府通過《學院法》,明確規定禁止舉辦課外輔導班,違令者將處以罰款甚至可能被判處有期徒刑1年,韓國政府當時還組織了「課外輔導執法隊」。

今年45歲,在韓國一家電視媒體公司的中層管理人員李業頓記得,當時補習老師深夜「偷偷摸摸」來家授課,有時候也冒充裝扮成親戚或鐘點女傭上門替學生補習,甚至開着汽車到郊外的小樹林補習。

在美國居住的一位南韓博客說,這些法例只抬高了私人補習的價錢。他承認,他的父親當時日間當高中老師,晚上非法當補習教師,並用這筆收入買了人生中的第一間房子。

全斗煥政府推出的高中內審考核(學校推薦)制度,企圖打破了「一試定終身」的弊端。然而,由於內審制度由學校操控,以「綜合素質」為評核標準學生的家庭地位往往影響內審結果。

劇集《天空之城》曾引起熱話

2019年夏天,時任法務部長曹國及其妻子被指控為女兒偽造獲獎證書、利用職權助其入讀名牌大學。韓國輿論紛紛指責。

1984年後,禁止課外輔導政策已名存實亡。課外輔導業則出現了報復式增長。1993年,韓國的課外輔導開支一度達到4.86萬億韓元(40億美元),相當於人均國民生產總值(GNP)的16%。

1998年,金大中總統曾考慮取諦所有補習,但建議在2000年4月被法院判定違憲。2009年、前李明博總統亦規定補習學校只能營運至晚上10時,好讓學童有足夠休息。現任總統文在寅也反對精英學校,尤其是專門的補習機構。如果發現每位學童每月收費超過820美元的機構將被關閉。

很多南韓人都認識到,僅靠禁令並不能解決問題,若不全盤檢視教育制度,父母對子女的教育成本只會不斷提高,孩子仍然要承受著巨大的學業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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