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12月15日早上,住在印度南部喀拉拉邦(Kerala)巴魯塞里鎮(Balussery)的女學生施林吉(Sringi CK)穿着全新的校服在巴士站等車上學,一名陌生的女士讚美她「衣服真漂亮」,她高興極了。
然而,施林吉才剛抵達學校,興奮心情很快就煙消雲散。一群抗議者在校外聚集示威,需要在場的警察分隔,同學們才能進入校門,因為她和女同學都穿了褲子。
喀拉拉邦是印度受教育程度最高的邦之一。聲稱是印度唯一能實現100%識字率的邦。當地學生總人數的48.96%是女生,她們很多都能够取得大學學位。
去年12月,巴魯塞里鎮(Balussery)的政府高中,要求學生穿統一的校服。17歲的施林吉所就讀的政府高中,是喀拉拉邦第一所引入「性别中立」校服相同制服的公立高中,該校學生不論男女,都穿著劃一的校服──紫色長褲和藍白相間的條紋裇衫。女生再不用穿著傳統女裝長版襯衫(kurta,或稱庫塔)和緊身長褲(churidar)。
該校校長英德魯(Indur)認為,女生應該可以和男生穿同一式樣的校服。她說:「背心不適合喀拉拉邦潮濕的天氣,我們大多數學生在校外,都像世界其他地方的少女一樣穿牛仔褲和上衣,為甚麼在學校不可以?」
在徵得大部分家長同意後,这所學校決定做出改變。
校長英德鲁說:「只有一兩位家長對中性校服有所顧慮。我告訴他們,女生可以選擇穿著長身的長袖裇衫、也可以配戴頭巾甚至穿著背心。不過,但很少女生選擇穿這類傳統的服飾。」
有學生穿著新校服自拍,一位女生驕傲地說:「我們是第一所實行男女劃一校服的公立高中。我覺得我參與了場革命。」
穆斯林女生法蒂瑪·阿爾菲亞(Fathima Alfiya)則說:「我們應該順應潮流。在校外,我按照場合需要選擇穿裙子或褲子。為甚麼在學校就不能這樣做?」
這項改革也得到了喀拉拉邦政府的支持。該邦教育和勞工部長瓦蘇德萬∙詩文庫蒂(Vasudevan Sivankutty)說:「我們希望更多學校能夠加入,盡早在青少年學生中培養反性别歧視的意識。」
然而,新校服規定遭到了穆斯林團體的反對。他們在學校周圍發起示威,抗議新校服政策。
帶頭的穆斯林協調委員(Muslim Coordination Committee)成員穆賈希德·巴魯塞里(Mujahid Balussery)說:「我們不能在信仰上妥協。男生和女生應有一同的性別認同。准許女生與男生同一服飾,變相引導他們走向性愛自由。」該組織更揚言會採取法律行動抵制。
但批評人士表示,喀拉拉邦和印度其他地區一樣,存在根深蒂固重男輕女的厭女思想。印度時報電視台(Times Now)一篇評論指出,示威者全都是男性,包括學生、家長和教師。
較早前,該邦埃爾訥古勒姆(Ernakulam)市埃爾納庫拉姆初小學校(Valayanchirangara Lower Primary School),全體學生均穿著裇衫和短褲。
事實上,有國家仍實行不分性別的「中性校服」政策。日本東京的世田谷和中野兩區已於今年4月起,逐步引入中性校服。琦玉縣一所公立學校甚至准許男生穿裙。
在英國,估計有80所學校正實行「中性校服」政策。威爾斯在2019年修訂了法定指引,訂明學校校服政策,不應該以性別爲標準作出規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