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祥的橙色天空和煙霧繚繞的城市──火災就在我們身邊。」在今年出版了《女性消防員自傳》(BURNT: A Memoir of Fighting Fire)一書中,任職消防員33年、曾是美國加州最高級消防人員的克萊爾‧弗蘭克(Clare Frank)這樣形容。
今年,加拿大遭遇有史以來最嚴重的野火季節,自1月以來,全國已發生了超過4,000宗野火。根據加拿大跨部門森林火災中心(Canadian Interagency Forest Fire Centre,簡稱CIFFC)的數據,今年已有超過10萬平方公里的林木燒毀,超過了1989年的紀錄,當時全年遭野火燒毀的面積達到73,000平方公里。
野火造成的煙霧更蔓延到美國東北部,從蒙大拿州到紐約,最南至喬治亞州,有18個州處於空氣質量警報狀態,超過6,200萬人受影響。受影響的主要城市包括底特律、芝加哥、費城、巴爾的摩和華盛頓特區。
有專家指出,去年冬天和今年春季的降雪量和降雨量偏低,而5月下旬則異常炎熱,這些因素均有利野火蔓延。
近日,克萊爾‧弗蘭克投函到「有線新聞網絡」(CNN),她認為「野地-城市交界域」(wildland-urban interface,簡稱WUI)的建築增加,不僅增加野火造成的損失,也提高了野火爆發的風險,她提出收緊這些地區防火規例,也,要留意人為的疏忽所導致的野火。
克萊爾1965年出生,17歲開始在加州從事消防員工作。她的自傳講述了關於火災的故事,也描述了女性如何在這個男性主導的行業發揮才能。
克萊爾的哥哥是消防員,她喜歡這門職業,早已認定是自己的理想工作。1982年,時年只有17歲的克萊爾投考消防員,當時她身高只有164厘米(約5呎4吋),未能符合消防員的入職條件。她故意不在申請文件上填寫出生日期,希望没有人留意。結果她完成了訓練課程,以最高分數畢業。
那一年,克萊爾首先獲派到加州北部的聖塔克魯茲(Santa Cruz)任職。她在當地租住了一間由車房改裝的房子。
上班第一天,主管開口便說:「在我手下,沒有女隊員不遭辭退。」克萊爾嚥下一口口水,回答說:「我希望改變這種情況。」
克萊爾出入火場,安然度過了第一年,然後一直當了33年消防員。她從基層消防員,晉升至米爾皮塔斯市(Milpitas)消防總長,成為該州第一位,也是唯一的女性消防首長(Chief of Fire Protection)。在職期間,她考取了消防管理學士、創意寫作碩士和法學博士學位。退休後,她從事寫作,也在學院和大學,以至州级和國家級的消防會議上講授消防知識。
克萊爾指出,人類最大的錯誤之一是未能將建築和基礎設施的發展與防火責任結合起來。大家在林地周邊的過渡地帶建屋,一旦起火,風勢會將火焰帶到木瓦造的屋頂,助長火勢。
談到加拿大的野火,克萊爾建議,加拿大應效仿澳洲的模式。澳洲早於1996年頒布了針對「叢林火災多發地區」的法規 ,規定建築材料和施工方法必須能防止野火餘燼對房屋造成損害,例如屋頂和屋簷須使用非易燃物料。
2009年2月7日,澳洲維多利亞省發生的「黑色星期六叢林大火」(Black Saturday Bushfires),超過4,500平方公里土地受到波及,火災摧毀了2,000多所房屋,並奪去了173人的生命。其後澳洲修改法規,對高風險地區的新建房屋實施了更嚴格限制。
克萊爾又指出,在美國,大約80%野火是人為疏忽引起的,包括企業和公共事業的疏忽。她舉例說,2020年,加州一家公用事業公司的電線引發了該州歷史上最致命的野火,該公司承認了84項過失殺人罪。案件引發的費用為400萬美元,但相關的和解賠償卻達300億美元,結果該公司申請破產,重新與火災受害者協商和解方案,不久再開展業務。
克萊爾呼籲大眾不要重複過往的錯誤,才能更有效防止野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