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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速遞行業競爭激烈 車手工作條件惡劣

在印度南部城市海得拉巴街上,29歲的希瓦姆‧蒂魯帕蒂‧尼拉瓦爾(Shivam Tirupati Niralwar)駕著電單車,在車流中快速穿梭而行,闖過紅燈,向著迎面而來的車輛駛去。他不惜一切代價要完成任務:在11分鐘內將一份炸秋葵送到一名25歲的上班族手上。

另一天,Swiggy的競爭對手Zepto在德里南部的配貨中心內,大熒幕上的時計不斷閃著,從60秒一直倒數。貨品包裝員阿利莎(Arissa)正快步走過貨架,抓起一袋袋花椰菜、大蒜和菠菜,放在一個紙袋中,然後將紙袋擺到用顏色編碼的架子上。每隔幾分鐘,定時器就會大聲響起。

23歲的阿利莎正在攻讀藝術學士學位。她說,這份工作的時間由早上7點到下午4點,她的收入僅夠支付房租和幫助供養年邁的父母。

尼拉瓦爾任職的雜貨外賣平台Swiggy Instamart,承諾「幾分鐘內」就能送貨上門;而阿利莎則在雜貨外送平台Zepto工作,該公司對送貨速度作出了規定:不超過10分鐘。還有公司聲稱可以將沉重的電器當日送達,或在一兩小時內前來取件。

Swiggy由斯里哈沙‧梅里吉(Sriharsha Majety)與大學同學南丹‧雷迪(Nandan Reddy)共同創立。梅里吉在博拉理工學院(BITS-Pilani)畢業後,到印度管理研究所加爾各答分校(IIM-Calcutta)獲得工商管理學位,然後前往倫敦從事投資銀行工作。

梅里吉和雷迪看準了電子商務的巨大潛力,於2014年開設Swiggy,提供食物外賣服務。2018年,Swiggy的業務逐漸擴展到雜貨服務Swiggy Instamart和物品快遞服務Swiggy Go等。

Zepto則由兩名史丹佛大學同學兼好友凱瓦拉‧佛拉(Kaivalya Vohra)和阿迪特‧帕里查(Aadit Palicha)創立。他們有感在疫症導致封城期間,網上購物和送貨的需求大幅增加,於是毅然退學,回國在孟買成立了這間公司,為客戶運送新鮮食品和雜貨。

網上購物已成為許多國家的常態,尤其在疫症期間,經營派遞服務的企業大量在印度湧現,競相以更低價格和更短時間為顧客提供派遞服務。而工作的壓力大部分就落在物流人員和貨運電單車手身上。一大群年輕人,大部分是男性,願意為了一天幾美元的工資在極短的時間完成派送工作。

印度食品外賣服務龍頭Zomato的車手。

印度是經濟增長最快的大國,固定的工作崗位卻沒有相應增長。總理莫迪對勞動法規進行了一系列改革,無數人被逼打散工。加爾各答社會科學研究中心(Center for Studies in Social Sciences)經濟學教授賽巴爾 · 卡爾(Saibal Kar)說,在競爭激烈的市場中:「總有人要為此付出代價,很遺憾,現在是工人在付。」

根據官方智庫機構印度轉型國家研究所(NITI Aayog)去年6月發布的報告,2020至2021年間印度的零散工人數目約為770萬,預計到2030年將達到2,350萬,約增加兩倍。

比起其他零散工種,做送貨車手似乎是較好的選擇。有送貨應用程式公司在社交媒體上刊登廣告,開出月薪 45,000盧比(約546美元)的條件,這大約是印度收入中位數的兩倍。

車手表示,他們實際賺到的錢遠遠低於於這個數字。例如Zepto的平均工資很低——每月大約2萬盧比(約244美元),還要14小時輪班工作,期間幾乎沒有時間坐下休息。

此外,外賣車手還要面對客戶不斷催促,以及公司打來要求他們加快的電話。他們說,分配訂單的計算法給予評分高的車手獎勵,而評分又是根據車手的送貨速度和數量來計算。他們說,不管甚麼原因,只要延誤都可能令任務減少,甚至暫停,這樣的壓力迫使車手有時不顧自身安全。

尼拉瓦爾和同事每天就在塵土飛揚的路面來回穿梭。晚上,他們會在送單的間隙走在一起閒聊,提起褲管,比較運送時所受的傷。

Swiggy和Zepto的發言人均表示,不會迫使車手罔顧自身安全。Swiggy指「送貨員從來不會因為不可抗力導致的送貨延誤或失敗而被懲罰」;而Zepto表示,如果車手未能按時完成訂單,會打電話為他們提供導航協助。

然而,33歲的安吉‧巴特四年前搬到了海得拉巴,曾為好幾家公司送貨。他說:「我開始接到公司的電話,問我:『你在哪兒?過來店裡!否則你的帳號將被禁用。』我告訴他們,我做不了。」

Zepto的創辦人之一帕里查表示,對於許多司機來說,「這是他們能夠快速獲得可靠資本的唯一途徑,而且不會面對在深不可測的印度城市被剝削的風險。」

目前Swiggy和 Zepto在印度各城市精心選址,設立了配送倉庫,集中在需求最高的地區。

帕里查說她經常感到不堪重負:「如果客戶沒有按時收到訂購的物品,他們會生氣和抱怨,以後不考慮聘用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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