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歲的烏麗嘉(Ulrika Celsing)任職瑞典傳立媒體(Mindshare),早前公司發起為員工植入微晶片,作為開門、簽到甚至購物等用途,她沒有多考慮便加入眾人行列。她說,當技術人員用注射器將這顆微晶片植入她的左手時,只感到有些微刺痛。
現時,烏麗嘉幾乎每一天都會使用手上的微晶片。她返回公司時,只須對著一個讀卡器揮揮手,接著輸入密碼,門就會自動開啟。烏麗嘉說:「我只是嘗試新事物,看看能藉此做些什麼,讓未來生活變得更便利,非常有趣。」她又說,微晶片不僅成了一種電子錢包,還取代了她的健身卡,想用微晶片訂火車票也不是難事。
現時瑞典國內已有約4,000人在體內植了微晶片。這些微晶片只有一粒米般的細小,通常是植入姆指及食指間的「虎口」位置。
埃克森特公司(Epicenter)在2015年1月開始試行在人體內植入微晶片,至今已有大約有150名員工在體內植入了微晶片。該公司的總裁兼創辦人之一帕特里克.梅斯特頓(Patrick Mesterton)表示,他決定把晶片植入前,也做了不少心理準備。不過他說:「其實人類早已把各種不同東西植入身體了,像是植入起搏器就是一例,在手上植入一粒微小的晶片好像也不算甚麼。」
另一位25歲的員工仙蒂拉(Sandra Haglof) 也笑著說:「我想成為未來的一部分」。
不少人擔心被黑客入侵或有可能遭受監控。烏麗嘉說:「我不認為我們當前的技術足以入侵微晶片。」
據報導,該微晶片有別於一般公司的上班打卡和智能手機內的晶片,這塊微晶片要通過讀卡器才能存取其中的資料,用戶要將手放近讀卡器,微晶片才會被啟動,讓讀卡器讀取信息,由於微晶片亦沒有連接互聯網,所以也不容易被駭客盜取資料。
雖然微晶片會否會對人體造成影響、如何確保保障隱私不被監控追蹤,似乎還有待觀察,但瑞典一般人似乎對在身體植入微晶片的接受程度頗高。有人認為,這是因為瑞典人較接受科技及「生物黑客」文化。
近年來,世界各地的科技愛好者都嘗試以科技去改進人類的身體機能,並衍生了一股稱為「生物黑客」(biohacker)的潮流。所謂生物黑客,是指利用維他命、藥物和儀器,以改進身體的機能。就像醫生將一些醫學儀器植入身體內,達到治療效果,或將晶片植入盲人的視網膜,幫助他們恢復視力等。此外,越來越多人使用Apple Watch或Fitbit等穿戴式裝置來上網或通話。
很多生物黑客,都是業餘的科學家,並不從屬於任何大學、藥廠或科研機構。他們相信,將可以識別身份的微晶片植入身體內,人們便無須㩦帶護照、駕駛執照、提款卡、機票、會員卡以至門匙等。
瑞典創投公司「Biohax」創辦人兼「生物黑客」喬文·奧斯朗德(Jowan Osterlund)更說:「當你失去知覺時,醫護人員就可以利用晶片確認你的身份及知道你的身體情況。」
四年前,一個瑞典生物黑客組織「Bionyfiken」,開始在美國、英國、法國、德國和墨西哥等地舉辦「身體植入派對」(implanting party),將晶片植入人的手裏。美國威斯康辛州一間自助售賣機公司的五十位員工早前便自願在手裏植入晶片,用以購買零食、登入電腦和使用影印機。
有人認為,瑞典人一向不介意向人分享個人的資料。瑞典的社會保障系統,便儲存了國內一千萬人口的個人資料記錄,人們只需打個電話給稅務當局,就可以獲悉其他人的薪金等個人資料。
此外,瑞典政府在過去20年大量投資科技的基礎設施,全國的經濟幾乎依賴出口科技產品、科技服務及創新的數碼技術等,不少知名的科技公司,如「Skype」和「Spotify」等,都由瑞典人創辦。瑞典人願意在手上植入微晶片,正反映了他們對創新科技的信心。
英國高雲地利大學副校長基雲.沃爾克(Kevin Warwick)早於1998年已在手臂上植入晶片,他說:「我從來不擔心保安的問題,人們手機洩露的私隱更多,只是在秘密進行而已。」
「Bionyfiken」創辦人漢尼斯.索布拉德(Hannes Sjöblad)曾說:「人體只是一個平台,將身體連接互聯網已成了一個普遍現象,植入晶片只是其中一種方式而已。」他預計現時人們使用的可穿戴裝置,在未來五至十年内都可被植入到體内。
他又說:「當你可以將儀器裝在指甲上,你還會帶著這個又大又重的智能手機或智能手錶嗎?我想這是我們未來的路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