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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結束16年總理生涯的告別禮上,默克爾點了一首東德時代的流行曲。從她的選曲,看看她的另一面……

今年12月2日晚,德國軍方在柏林國防部庭院舉行了「歸營軍操」 (Grosser Zapfenstreich) 儀式,正式向卸任總理默克爾(Angela Merkel)致敬和告別。軍樂團除演奏傳統軍樂和國歌外,也按照慣例,演奏三首離任者挑選的曲目。

「歸營軍操」可追溯到16世紀,是德國軍方最高榮譽的致敬儀式,德國聯邦總統、總理或國防部長卸任,都會得到這一傳統禮遇。

默克爾所選的三首曲子分別來自東德、西德及一首宗教歌曲,包括聖詩《聖潔的上帝,我們讚美您的名》(Holy God, we praise thy name);1960至1970年代德國影星希爾德加德‧克內芙(Hildegard Knef)的名曲「讓紅玫瑰如雨飄落」( Für mich soll’s rote Rosen regnen)。歌詞首句是:「16歲時,我悄悄說,我想要一切,或一無所有。」

默克爾的人生可謂閱歷豐富。她在前東德成長,1986年取得量子化學(quantum chemistry)博士學位,2005年成為德國首位女總理,在長達16年的時間是德國權位最高的女性,在全世界贏得了尊重和認同。謝幕之際,歌的結尾唱到:「為我降下紅玫瑰雨,讓我遇到新的驚奇,讓我重展新頁。」

有報章分析,對於一名執政風格理智、務實的女性來說,選了這首抒情歌曲饒有意思;也有人認為,如果這首歌代表她的心聲的話,可能67歲的默克爾或許還有其他的夢想和期待。

但最令人尋味的是,默克爾選了被稱為「龐克之母」(Godmother of Punk) 妮娜‧哈根(Nina Hagen)的《你忘了拿彩色菲林》(Du hast den Farbfilm vergessen),這首歌在1974年推出,立即在東德大受歡迎。

默克爾一向給人莊重沉穩印象,也是向18世紀作曲家華格納(Richard Wagner) 致敬的拜羅伊特音樂節(Bayreuth Festival)的常客,她卻選了一首東德時代的流行曲,惹起人們不少猜想。
《你忘了拿彩色菲林》歌詞說主角與男朋友一起到波羅的海岸旅行,抱怨男友忘了帶彩色菲林,被歌迷解讀為嘲諷東德時代灰暗乏味的日子,那時連彩色菲林也是稀有商品。歌詞更說:「沒有人會相信,我們這裡曾經有多美好」。



1972年,默克爾(左)與友人合照。

當時只有19歲的哈根是一個形象反叛的流行歌手,更憑這張專輯一舉成名,1976年移居西德後更轉型為龐克搖擺歌手。默克爾談及她為何選這曲時說: 「這首歌讓她想起在東德時的青春歲月,歌詞的背境,很巧合在我的選區,今天演奏最適合不過。」

默克爾1954年在漢堡出生,父親赫斯特·卡斯納(Horst Kasner)是路德會牧師,三歲時,卡斯納被委派到(Berlin-Brandenburg) 布蘭登堡邦的小鎮科微卓(Quitzow)任職,全家移居東德。哈根在1970年代走紅,所以默克爾可以說是聽著哈根的歌長大的。據說出身東部的德國人,每兩個人裡就有一個能背出這首歌的歌詞。

30年前,時任德國婦女和少年兒童事務部長的默克爾和哈根一同出席一個電視清談節目,討論到毒品問題,哈根不客氣地說:「我聽夠了你們的謊話,你們的虛偽!」默克爾在告別儀式選了哈根的歌,看來她並不介懷此事。

人們更感興趣的是默克爾退休後的生活,今年7月,默克爾接受約翰∙霍金斯大學(John Hopkins University)的榮譽博士學位時曾說:「我會想去讀些什麼吧,倘感到有點累,我就會小睡一會。醒來後,再看看要做些什麼吧。」

默克爾之前的總理卸任後都未有停下來,上任總理施羅德(Gerhard Schroeder)成為說客,還在「俄羅斯石油公司」(Rosneft)擔任董事會主席。於1990至1998年任總理的科爾(Helmut Kohl)則創辦了一間政治與戰略顧問公司。

默克爾最少不用為經濟煩惱,她當總理每月的薪水是25,000歐元,作為國會議員另加10,000歐元。由於默克爾任職總理16年和議員30年,因此估計每月可獲得15,000歐元的退休金。此外,她終身可享有私人保安和司機、在德國國會大樓的辦公室和3位僱員,包括2位顧問和1 位秘書。

默克爾的丈夫約阿希姆·紹爾(Joachim Sauer)雖然已屆72歲,但仍是柏林洪堡大學(Humboldt University)的榮休教授,他還剛續約擔任資深研究員,任期至少到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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