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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拿馬首個氣候遷移計劃 小島千名原住民被迫遷往內陸

在中美洲巴拿馬的卡加爾迪蘇格杜布島(Gardi Sugdub),島民德爾菲諾(Delfino Davies)說:「如果這個島要陸沉,我也會跟著它一起沉下去。」

縱然德爾菲諾希望留守,但島上大部分原住民在海水上升的威脅下,已搬離生活了約200年的祖先老家,遷到4公里以外的伊斯伯亞拉(Isber Yala)。政府資助建設新社區,成為國內第一批氣候難民。

由於大部分島民已遷離,現在島上一片寧靜。德爾菲諾說:「過往,你可以聽到孩子的叫喊聲……到處都是音樂,鄰居在爭論。但現在所有聲音都消失了。」

卡加爾迪蘇格杜布島是加勒比海沿岸庫納雅拉(Guna Yala,舊稱San Blas Islands)其中一個島嶼,全島只長約366公尺,寛約137公尺,平均只比海平面高出約半公尺,在11至12月強風季節時,街道和民居經常發生水浸。

島上居民住在簡陋的泥土地板房屋中,房子擠在一起,有些用高蹺建在海面上。島上沒有飲用水、衛生設施或穩定電力供應,島民靠捕魚、種植木薯和大蕉等澱粉作物、生產傳統紡織品和遊客觀光的收入維生。

島上原有的300多個家庭、共1,300多位原住民全為古納人。儘管他們眷戀家鄉,也無法跟海平面上升的危機抗衡,要跟祖先居住的土地說再見,成為該國第一批因氣候變遷而舉家遷徙的人。去年6月開始,他們陸續移居到伊斯伯亞拉。

古納族人自19世紀起就生活在卡加爾迪蘇格杜布島上,在附近島嶼生活的時間更長。他們逃離大陸是為了躲避西班牙人,以及後來的流行病和與其他原住民族群的衝突。他們以圖案色彩繽紛、名為molas的衣服聞名。

古納族人目前散居在40多個其他島嶼上。巴拿馬史密森尼熱帶研究所(Smithsonian Tropical Research Institute)的科學家史蒂夫佩頓(Steve Paton)說:「幾乎可以肯定,大多數島嶼將在本世紀末之前被海水淹沒。」估計所有古納族人將被迫離開原本居住的島嶼。

目前只有大約有100人留守島上,其中一些是因為新區沒有足夠居所;其他人,例如德爾菲諾,並不完全相信氣候變遷是威脅,或者只是不想離開。

德爾菲諾說,他想住在靠近大海的地方,在那裡他可以釣魚。他說:「失去傳統的人就失去了靈魂。我們文化的精髓就在島嶼上。」只是他的父親、兄弟、嫂子和朋友都搬走了。

伊斯伯亞拉距離海岸約兩公里,由巴拿馬政府和美洲開發銀行(Inter-American Development Bank)斥資1,500萬美元興建一排排新房子,佔地約14 公頃,每戶可分派到一間41平方公尺的兩房居室。區內有水電供應,但自來水由附近的水井抽取,每日只有幾小時供水。

社區設了一個小賣部,有居民售賣自行烘焙的麵包,區內還有新的學校,有電腦、運動場和圖書館等設備。八歲的傑森(Jerson)上課後踢足球,他說:「比起島上,我更喜歡這個地方,因為有更多空間玩耍。」

社區的居民聚會地方依照傳統風格建造,屋頂以樹枝和樹葉鋪設。社區領袖迪托‧盧比斯(Tito López)說:「我的身份和文化不會改變,改變的只是房子。」說時,他仍然躺在傳統的吊床(hammock)上。

另一位居民馬丁内斯‧桑托斯(Martínez Santos)今年78歲,剛從島上搬到新居。他雖然很喜歡新居,但適應新生活還是艱難的過程,他經常想念在島上的日子,隨時可以自由自在地看著海。他說:「島上生活對我來說更快樂,可以在海灘上海浴,我自出生以後在那裡生活很長時間,祖輩也在那裡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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