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1月2日下午4時15分,日本航空公司JA516航班從北海道新千歲機場起飛前往東京,機上坐滿旅客。一個半小時後,飛機下午5點47分在羽田機場著陸,不料卻與跑道上的一架日本海岸防衞隊的Dash-8定翼機相撞後起火,滑行了約1公里後才停下來。
機上一位住在東京的女大學生說:「我感到比平常更大的震動,身體像遭向前推。」她從窗口外望,火焰似乎是從前方的引擎附近冒出來的,機艙內也充滿白煙。
機組人員不斷向乘客喊說:「沒事。」「冷靜點。」但飛機上的氣氛卻變得緊張起來,也有小朋友哭叫。
未幾,擴音器似乎無法運作,有機組人員引導乘客撤離。由於八個艙門出口中有五個因火勢無法使用,乘客陸續從前排左右、最後一排左側的緊急出口使用滑梯逃出飛機。
日航表示,飛機著陸18分鐘後,即下午6點05分,機上367名乘客,包括12名兒童和所有機員,都成功逃生,疏散到安全地點,其中17人輕傷。海岸防衞隊機上6人則有5人喪生。
雖然事件成因仍有待調查,但機組人員在短時間内完成疏散,獲譽為「教科書式疏散」行動,也讓世人上了寶貴一課。專家表示,這次意外不致造成更大災難,有賴日本航空機組人員受過嚴格訓練,表現鎮定自若,再加上乘客高度合作。
航空界早有名為「90秒規則」的安全標準:當一架客機墜毀,並且著火,倘若機身是完整,乘客可以在機身內生存兩分鐘,之後機內會產出高熱和釋出有毒氣體,對乘客造成危險。
美國聯邦航空管理局(FAA)1967年向飛機製造商發出規定,要求所有44座及以上的客機必須證明在特定條件下所有乘客能夠在90秒內撤離,因此航空公司的新機安全測試其中一部分,是要證明能達到這項要求。
日航表示,公司的機組人員每年接受一次培訓,演習在90秒內提供疏散指導。該計劃會在多種場景下進行,包括有志願人員扮演乘客、嬰兒,又模擬機內機外環境漆黑等。
此外,近40年前的一次災難級事故,也推動日航更為注重安全。
1985年8月12日,從東京飛往大阪的日航123號航班墜毀,機上524人中有520人死亡,成為航空史上單一飛機死傷最嚴重的事故。雖然意外是由波音公司的技術人員維修機尾出錯導致,但日航卻對這血的教訓引以為鑑,致力提高員工的安全意識。
日航2005 年因此在公司總部闢出空間,展示當年部分殘骸,以及機組人員和乘客的故事。按照國際知名的航空評鑑網站AirlineRatings.com的年度排名,日航經常獲評為全球最安全的航空公司之一。
另一方面,這次疏散行動還需乘客配合才能成功。他們遵照機員的指示,似乎沒有人拿取手提行李。一位50多歲的男乘客表示,他們「聽從指示,平靜地等待疏散,沒有人感到太大恐慌」。
英國航空諮詢公司「航升」(Ascend by Cirium)的航空安全總監保羅‧海耶斯(Paul Hayes)說:「似乎沒有任何人攜帶隨身行李,因此機組人員一定做得非常出色。」
在2019年5月,俄羅斯航空公司一架噴射機在莫斯科緊急降落,接著起火。機上73人中有41人未能及時逃生,不幸身亡。倖存者拍到的影片顯示,有乘客帶著隨身行李逃離。觀察家推測,個別乘客取回行李花費時間,可能是導致其他乘客死亡的原因。
一些業內人士也提出安全建議,一位任職空中服務員的博客Mateusz Maszczynski提出:「數一下你和最近的出口之間有多少排座位。如果能見度嚴重降低,掌握這數字讓你更快到達出口。」也有空中服務員建議,乘客在飛行期間也應該穿鞋子和襪子,以防發生緊急情況,因為赤腳容易受傷,留在機艙的鞋子也可能會絆倒其他乘客;同時他也建議穿運動鞋,不要穿高跟鞋或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