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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上購買蝙蝠標本成熱潮 風氣危害野生生物

一隻橙色蝙蝠的翅膀折叠,毛茸茸的臉上露出細小牙齒,裝在約6英吋的黑色棺材盒裡,售價59美元。若花上140美元,買家可以買到一隻裝在裱框內的蝙蝠,兩天内即可送達。

在網上售賣平台如Etsy、eBay和Amazon,不難找到類似供售賣的蝙蝠標本,有些裝在飾物盒中,也有一些裱裝成壁掛飾物或髮夾等。

提到非法動物貿易,大家通常會想到大象和老虎等體型較大或稀有的物種。但本月發表的一項研究顯示,彩蝠(Kerivoula picta,或稱Painted Wolly Bat)標本的黑市買賣大幅增加,更令保育人士擔憂的是,至今為止,這個市場基本上沒有引起大眾注意。

今年7月初,美國加州大學戴維斯校區(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Davis)獸醫學院的尼斯塔拉‧蘭達瓦(Nistara Randhawa)和國際自然保護聯盟蝙蝠貿易小組(IUCN Bat Trading Group)成員在《歐洲野生生物研究期刊》(European Journal of Wildlife Research)發表的研究指出,有足夠證據表明,這種蝙蝠是非法貿易的受害者。蘭達瓦又說,他們希望這項研究能提高大眾的意識,並推動該物種的保育。

彩蝠是一種身型細小的蝙蝠,翼展只有15厘米,與多種蝴蝶差不多。彩蝠主要在東亞、南亞和東南亞棲息,以捕食森林和田野的昆蟲為生,有亮眼的黑色和橙色翅膀,皮毛色彩鮮豔,往往給人用作萬聖節裝飾。

2019年,國際自然保護聯盟瀕危物種紅色名錄(IUCN Red List)將彩蝠列為「瀕臨威脅」(near-threatened)物種,顯示彩蝠在過去15年的總體數量,很可能已減少了25%。研究人員指出,網路上對標本和飾物的需求是導致這物種數量下降的主要原因之一。

蘭達瓦的團隊在2022年10月到12月,即萬聖節至聖誕節期間,定期研究eBay、Etsy和Amazon等網上買賣平台的售賣清單,發現這兩個月間總共有856項蝙蝠物品,其中215項為彩蝠,共284隻,佔總數四分之一。

在可供購買的蝙蝠中,86%在Etsy、13%在eBay,Amazon佔1.6%,最主要是在「紀念品」的範疇出售。

研究人員表示,他們無法確定實際被捕獲或出售的蝙蝠數量,因為賣家不一定會公開他們有多少蝙蝠庫存,以及如何補充存貨。因此,他們認為這項發現很大程度上不足以反映問題。

清單上的項目大約20%註明了關注社會或環境問題的字眼,例如「道德貿易」或「可持續」產品。

該研究的合著者、專注於珍奇物種貿易的保育組織「監督員」(Monitor)執行董事克里斯‧謝帕德(Chris Shepherd)表示,這種說法是「廢話」。他說:「這是無聊和純粹奢侈的交易。」

該研究另一作者、紐約市立大學皇后學院(Queens College, CUNY)教授兼國際自然保護聯盟蝙蝠小組(IUCN Bat Trade Working Group)聯任主席喬安娜.柯爾曼(Joanna Coleman)說,與絕大多數其他物種的蝙蝠一樣,彩蝠尚待評估會否納入國際野生動物貿易法規。但在大多數彩蝠出現的國家,包括印尼,狩獵或出售該物種都是非法的。研究建議,將該物種納入《瀕危物種動物群國際貿易公約》,更有系統地監控跨境貿易。

彩蝠的壽命約10年,期間長時間獨自生活,只在繁殖季節與異性交媾,一次只能生產一隻後代,因此牠們特別容易受到貿易影響。科爾曼回顧了20世紀90年代北大西洋鱈魚(cod)漁業的情況,幾十年來捕撈鱈魚的速度超過了牠們的繁殖速度,種群數量下降到歷史最高數量的不到1%。漁業管理者仍在努力恢復種群數量。柯爾曼說:「人類沒有注意到鱈魚的生命史,彩蝠的繁殖速度比鱈魚還慢。我感到害怕的是,這種貿易可能令彩蝠數量以類似的方式減少。」

早於2015年,已有研究人員注意到網上出售的蝙蝠的情況。期刊《Oryx》發表了一項研究,指出許多物種在eBay售賣,大多數賣家來自美國,其他位於印尼、泰國和越南,物品中以彩蝠特別受歡迎。

2017年,《新聞週刊》(Newsweek)一篇報道稱,在2000年中期至2013年期間,美國進口了近11.5萬隻蝙蝠,其中大約6萬隻被鑑定為科學或博物館收藏的標本。其後,亦不斷有研究證實網上出售蝙蝠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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