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的麖皮鞋、恐龍腳掌鞋、毛茸茸的靴子、沙灘涼鞋⋯⋯60多對鞋子都是袖珍尺碼,只有幾公分長,全是網民由各地寄上的心意,送給一隻腳掌殘缺的雞。
故事要由兩年前說起。一天,住在美國加州的美絲・狄域朗到訪將要搬家的鄰居,接收幾間飼養天竺鼠用的小屋。鄰居問她要不要收養一隻雞,那是馬來西亞玲瓏雞品種,世界上體型最細小的雞,牠的爪被寄生蟲侵害而腐壞。愛動物的美絲答應了收養,那隻大如手掌的母雞從此成為她的寵物家族成員,她本來已飼養了狗、貓、天竺鼠和11隻雞。
母雞的腳趾短了一截,美絲為命改名為「甩趾」(Nubz,意思是小結節)。「甩趾」走路時腳步蹣跚,在硬地上更是舉步維艱,不時跌倒。美絲悉心照顧,期望牠盡快復元。
美絲原本養的11隻雞起初並不接受「甩趾」,她要用特別的籠將這位新住客隔開,讓牠和其他雞安全地共處。由於沒有腳趾,「甩趾」無法像平普通雞那樣抓着籠子的支柱睡覺,美絲又要為牠特製睡床。當「甩趾」漸漸適應新環境後,美絲開始為牠的腳療傷,每天在傷口塗上凡士林,然後敷上紗布。奈何「甩趾」四處走動,不是腳沾了泥,便是踩了糞便,美絲每天要為牠換紗布三次。她想起家裡有芝娃娃小狗用過的一對鞋子,於是給「甩趾」試穿,希望可以省掉換紗布的工夫。
「甩趾」穿上鞋子後,看來感覺舒服自在一點,而美絲意外地發現,「甩趾」每次脫掉鞋子後,活動能力都明顯改善,鞋子就是傷殘雞的助行工具。
去年1月,美絲收養母雞「甩趾」滿一年,在TikTok發佈了幾條牠穿鞋走路的片段。她萬料不到,片段得到旋風式的熱烈反應,吸引了17萬人追蹤。不少網民紛紛提出要給「甩趾」送上鞋子,教她感動不已。
美絲迄今已收到60對鞋。每收到一對,她都會拍攝下來,在社交媒體平台發放。「甩趾」最鍾情一對深藍色的靴子,穿起後走得特別快。
回應和留言的網民當中也不乏批評者,他們不滿美絲把母雞「甩趾」說成是公雞。美絲解釋,收養之時知道那是母雞,不過牠不再生蛋:「那可能是精神壓力所致。」
相處時間久了,美絲觀察到「甩趾」有奇妙的變化。牠腳後方的距骨和頭上的雞冠,都長得比一般母雞巨大。蹣跚的步幅也比以前大了。美絲在傳媒訪問中說,她懷疑「甩趾」是雌雄同體或變性的雞。她說:「當雞群中沒有足夠公雞時,母雞便會出現這種突變,體內產生雄性激素,停止生蛋,因為雞群中需要公雞作領導。」她強調,沒想過把雞稱為「他」會惹來爭議。
這隻3歲的母雞有很多病患。今天夏天的一個早上,美絲看見「甩趾」的頭傾側,不能轉動,經獸醫診斷是頸椎間盤退化。美絲為牠安排針炙和物理治療,現在已康復過來。一些網民得知事件,主動寄上捐款,贊助醫藥費。
美絲由衷說:「這麼多人疼愛我的雞,有點超現實,那實在是很好的祝福。」她有信心,「甩趾」可以完全康復,自己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