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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人收養了分別來自俄羅斯和烏克蘭的兒子 兩國戰爭不損兄弟情誼

在美國緬因州奧羅諾(Orono)的羅伯特‧克洛斯(Robert Klose)收養了兩個男孩。他是單親父親,而兩位兒子分別來自俄羅斯和烏克蘭。

兩位兒子現在都已經長大了,年紀較長的叫艾爾莎(Alysha),今年36歲,曾在美國海岸防衛隊服役,現時住在佛羅里達州,正在接受高級潛水訓練。28歲的安東(Anton)住在奧羅諾,獲得執法副學士學位後,在緬因大學工作。

克洛斯說:「我不後悔,收養這兩位兒子是我一生中做過的最好兩件事。」

在緬因大學(University of Maine)任教的克洛斯表示,他20多歲時就知道自己想要孩子,無論是否有伴侶。33歲時,他終於決定踏出這一步,開始漫長的收養過程。

克洛斯憶述,1993年,前蘇聯解體不久,十分混亂,情況極不穩定。艾爾莎當時7歲,住在莫斯科西部圖拉(Tula)市一所孤兒院。克洛斯談到俄羅斯警衛把艾爾莎帶來:「我蹲在他面前問道:『你知道我是誰嗎?』孩子好奇地看了他一眼,問道:『爸爸?』」

至於安東,2001年,911事件發生不久,克洛斯乘飛機到達華沙,再搭了18小時的火車來到烏克蘭首都基輔的全國領養(National Adoption Center)。與當年5歲的安東見面。安東住在黑海附近的奧恰基夫(Ochakiv)一所孤兒院,坐了12小時火車才來到基輔。

安東當時身材矮小,內八字腳,見到這位身高6呎3吋的陌生人時,眼中流露出懷疑的神色。克洛斯送了一輛玩具車作為見面禮,設法消除了他的焦慮,安東露出驚訝的神色,伸出手來與克洛斯握手。

烏克蘭人無法理解為甚麼一個未婚的男人想要收養孩子,基輔的法官問他會否煮食和到學校與老師見面,又問他既然已收養了一位男孩,為甚麼要多收養一位。當時克洛斯回答說,他想艾爾沙有一個弟弟。

兩位孩子被帶到了一切都不熟悉的地方。他們不知道「美國」是甚麼之外,那裡的景物、聲音、人民、氣味都是陌生的,最重要的是,他們要說另一種語言。例如,艾爾沙常常對能否用英語理解事物,並與美國同學交流感到困擾,沮喪地哭泣。但隨著英語逐漸取代俄語,理解能力加強,滿足也會隨之而來,但過渡時期確實令人擔憂。

安東來自烏克蘭。
安東來自烏克蘭。

很多人說,收養孩童最初的幾天、幾星期,甚至幾個月是「蜜月期」,在這段期間,孩子因為擔心遭送回祖國,會像天使一樣渴望取悅他人,但克洛斯從來沒有享受過這樣的蜜月期。

艾爾沙很任性,安東也會放聲大哭,直到精疲力竭地昏睡。克洛斯當時沒有意識到,這些行為其實表達了他們對克洛斯深刻信任。換句話說,他們有足夠安全感,可以讓自己自由地表達情緒,不擔心克洛斯會拒絕他們或將他們送回去。眼淚和發脾氣呈現的是暫時痛苦,但也代表了堅定的信念:無論發生甚麼,克洛斯都不會離棄他們。

到安東6歲時的一個冬日,克洛斯有了深刻的體會。當時克洛斯牽著馬,在白雪皚皚的雪地上拉著雪橇。安東裹著雪褸,在嬉戲之後,他大聲叫克洛斯停下雪橇,然後說:「爸爸?」

克洛斯回應:「真的嗎?」

安東答道:「謝謝你帶我來你家。」

克洛斯表示,當時被一個6歲孩子的這種情緒感動。在帽下,安東紅潤的臉展現微笑,克洛斯鎮定下來,給了他唯一的答案:「永遠不要忘記,這也是你的家。」

克洛斯回想,如果要問信任是甚麼,那就是雙向的。

2022年,俄烏戰爭爆發,他的兩個養子來自敵對國家。艾爾沙似乎對在俄羅斯的生活沒有任何記憶,也全不懷念自己的出生國。另一方面,安東卻強烈認同自己的烏克蘭血統,並密切關注戰事發展。

克洛斯說:「安東有真正的烏克蘭人意識。他對俄羅斯並不懷有敵意,但對俄羅斯為何要入侵烏克蘭感到困惑,部分原因可能是他對兄弟關係敏感。」

戰事開始,艾爾沙和安東在電話裡聊了一個小時,之後安當似乎不再那麼困擾,戰爭沒有改變兄弟間的情誼,他們就像有血緣關係的兄弟。

克洛斯除了是緬因州大學班戈校區(Bangor campus)的生物學教授,也是《基督教科學箴言報》的固定撰稿人,作品也出現在《新聞週刊》、《波士頓環球報》和各種文學雜誌上。他將收養的經歷寫成《收養艾爾沙——單身男子在俄羅斯找到兒子》,作品四度獲得緬因州新聞協會觀點寫作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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