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鵝酒吧位處英國謝菲爾德(Sheffield)市以南5公里,星期四晚上,店內播放著Cliff Richard、Rick Astley等60至80年代的流行金曲,在酒吧一角,有六位年過80的老朋友圍坐,一邊飲酒,一邊談天說地。今年是他們每周一聚的第56個年頭,在這網絡世代,他們堅持見面相聚的熱情教人嘖嘖稱奇。
保羅(Paul Haynes)、比爾(Bill Munden)、健(Ken King)、彼得(Peter Thirlwall)、拜仁(Brian Ayres)和狄克(Dick Cotton)由1968年起相約每星期四在酒吧聚會。在眾人的記憶之中,56年超過2,900個星期,聚會僅告吹了十多次。他們的故事吸引了英國廣播公司採訪。
彼得是退休電力工程師,說這個聚會,老朋友甚少失約,不過曾因全部人都去了旅行而要取消聚會,有時也只得三人赴會。狄克補充:「我們曾經有一年無間斷地52個星期四都見面呢,好不容易。」
這個聚會最初由健和保羅發起,當時兩人是學生,不時相約打高爾夫球或到自修室溫書,然後會到酒吧輕鬆一下。兩人後來各自邀請朋友、同事和鄰居加入,形成了聚會班底。聚會很快便成為了他們之間的「傳統」,缺席的人需要事先像學生向學校告假那樣,書面提交「合理」的理由。
大家聚會的話題也隨歲月而轉變。彼得在傳媒訪問中笑說:「以前最常談論的話題是足球和女人。現在,大家較多談論前列腺毛病和退休金。」多年來,他們在謝菲爾德和羅瑟勒姆(Rotherham)多家酒吧聚會,每間酒吧平均光顧九年,大多是因為酒吧結業才沒有再光顧。
即使新冠肺炎來襲,也無阻他們相聚,在2020年疫情最嚴峻的限聚時期,他們用 Zoom 視像會議形式見面。疫情過後,他們除了每周酒吧聚會,仍然維持每月一次網上見面,以便一些已經搬家,甚至移居澳洲和加拿大的老朋友參與。由於成員遍佈世界各地,聯絡需時,他們聚會55周年的慶祝活動押後至今年才舉行。
拜仁說大家性格和背景不同:「南轅北轍的政見,各自擁護的足球隊又不同,這些足以引發非理性的爭論。但都是對事不對人的,大家步出酒吧就忘記。」他說大家基本的價值觀相同,爭論的都是無傷大雅的事。對於在酒吧的開銷,從來沒有爭議,每次總有人自發付賬請大家飲酒,大家多數喝啤酒和沒有酒精的健力士。年輕時代,每晚飲三回合,近年減至兩回合。
是甚麼讓他們堅持56年定期聚頭?
彼得認為這個聚會讓他不感孤單,健即時插嘴說:「那樣說得太誇張吧。」在旁的保羅補充說:「人總要有點事情做,讓友誼歷久常新,是重要的。我們不能為團聚才見面,在聚舊活動,大家只是談過去的事。保持常常見面,讓事情延續,感覺不同。」
回首這段歲月,個人和社會都經歷了很多轉變。1968年初次聚會時,工黨執政;曼徹斯特聯隊是英格蘭足球聯賽冠軍,不變的是彼此的友誼。這個長青組合目前合計有 17 名兒女和 33名孫子,還有6位曾孫。一班老朋友異口同聲說,樂天知命的人生觀將他們連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