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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讀名大學,未料在玩樂中觸電。意外和肢體傷殘令他尋到生命的另一層意義,以及如何貢獻步向死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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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年輕大學生米勒(B.J. Miller)因一時興起,與朋友爬到列車的車頂上,結果樂極生悲,讓他體味人生。最後,他成為一位善終服務的專業人士,幫助病患者面對死亡。

故事發生在1990年11月一個晚上,就讀普林斯頓大學二年級的米勒剛從感恩節假期回來,與幾個朋友出外飲酒消遣,四處嬉戲打鬧。大夥兒走過一輛停靠著的列車,有人建議爬上列車車頂,米勒更身先士卒,爬上車頂。

米勒由列車背面的梯子向上爬,當他站到車頂時,意外地碰到高架電纜,高壓電流通過他的手錶經由左臂,一路往下竄,再從雙腳流出,他的朋友爬到車頂時,發現米勒雙腳冒煙。

數天後,米勒甦醒過來時,已身在新澤西利文斯頓的聖巴拿巴醫院的燒燙傷治療中心。由於米勒被高達1萬1,000伏特的電力擊傷,醫生一次過將雙腿的腳脛以下部分切除,然後要切除左臂。手術那天,十多位親友都來探望,擠滿了病房外的走廊,包括因小兒麻痺症而要使用輪椅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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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勒當時想著以後的日子怎樣過,他說:「手要用來做事。」當他從手術室推出來時,還打趣跟母親說:「我們現在有更多相似之處了。」

雖然米勒說得輕鬆,他心裏混亂了好一陣子。但他體會了一點: 每個人的人生都會遇上不同的困難。米勒回到普林斯頓繼續學業,使用哥爾夫球車在校園代步,又靠引路犬協助。他將主修課由國際關係轉到藝術史,他說:「透過學習視覺藝術,我重新學會怎麼去『看』創傷。」

米勒回想在課堂看見那些被毀的雕像的幻燈片,有些缺少了鼻子、耳朵或身體部分,就跟他截了肢一樣。他說:「這些雕像都被稱為不朽、瑰麗及重要的藝術品,雖然我們都未有機會看見整件作品。」他質疑現代醫學以「殘疾」及「康復」等毫無憐憫的句語去形容受創傷的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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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勒轉到加州大學修讀醫學,開始對「緩紓治療」產生興趣。畢業後加入三藩市禪修善終服務計劃( Zen Hospice Project),後來更擔任該計劃總監五年之久,直至最近才退下來,專注撰寫書籍及為病者提輔導服務。米勒2015年在TED的演講《當生命結束時還有什麼是有意義的? 》(What Really Matters at the End of Life?),至今已累積有480多萬的聽眾。

禪修善終服務計劃前身是三藩市禪修中心,以佛教理念,為病人提供護理服務。所有員工及義工,都會接受正念為本的護理病人。

米勒相信,幾乎所有進入醫療體系的人,都帶著良善的初衷。但同時,身處這個體系之中的人,卻並不能時時看到它無能為力的一面,因為醫療系統的核心是「疾病」,而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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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心賓館的護理團隊為病者提供24小時的服務,着重與病人的關係,致力協助病者在餘下的時日達成希望,例如聽聽最愛的音樂、感受一下被寵物犬的親吻,甚至到戶外抽一根煙。

如何達成病者的期望,又讓他接受症病的現實? 一位27歲的間皮瘤(mesothelioma,一種出現在胸腔或腹腔內壁上的腫瘤)的病人,癌細胞擴散至其他部位,病情在6星期內急轉直下,腿部出現水腫、滲血,但病者仍\想著如何重新工作。米勒認為這時輔導者更要令病者不要排拒其病情的現實,而又不致於會令他消沉。

米勒認為,現代社會更需要重塑死亡的觀念。米勒說,在那裡他們有一個幫助這種觀念移轉的小小儀式:當有人去世時,所有人都會齊集,遺體穿過花園朝大門前進時,會先停留一下。此刻任何人,只要他願意,不管是其他房客、家人、護士、義工或者靈車司機 —都可以分享一個故事、唱一首歌,或者單純的靜默,同時大家在遺體上撒上花瓣。

這會花掉幾分鐘時間,但是個甜蜜而簡單的告別儀式,大家可以溫暖迎接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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