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9月9日,位於非洲剛果民主共和國盧邦巴希(Lubumbashi)的「加丹加年幼動物收容所」(Jeunes Animaux Confisques au Katanga,簡稱JACK)園區出現了一宗不可思議的綁架案件。幾名「綁匪」在清晨時分潛入園區,劫走了三頭幼黑猩猩。
該中心共同創辦人法蘭克.尚特羅(Franck Chantereau)說:「這是全世界第一宗幼黑猩猩的綁架勒贖案。」剛果保育團體「保育剛果」(Conserv Congo)創辦人亞當斯‧卡辛加(Adams Cassinga)指出,類似事在非洲以至世界都很罕見。他說:「過往我曾聽聞人類以野生動物達到某種政治和社會目的,但這是首次獲悉有人擄劫猩猩勒索金錢。」
尚特羅的妻子羅珊娜(Roxanne)說,當天接近天亮的時候,有三則訊息和一段錄像傳送到她的手機。影片中有兩頭黑猩猩房間裡驚慌地亂竄,房內的桌椅一片散亂,其中一頭黑猩猩雙手高舉過頭,遭繩子綁住,吊在天花板上。綁匪的短訊要求他們支付大約六位數字的贖金,否則就會殺害這三頭幼黑猩猩。
羅珊娜說:「綁匪還說,他們原本計劃綁架我的孩子,孩子原本會前來度假,但因為有事未成行,綁匪決定綁走三頭黑猩猩作為人質,並向我們要求巨額贖金。」牠們的名字是莫加(Monga)、凱薩(Cesar)和哈辛(Hussein),其餘兩頭猩猩走進了廚房,避過綁匪。
法蘭克說,由於事發後超過兩星期還未有綁匪的消息,他非常擔心這三頭黑猩猩的安危。
盧邦巴希位於剛果民主共和國和贊比亞邊境,是剛果和南非之間的一條走私路線,過去曾有猩猩遭偷運出境。剛果民主共和國因長年飽受戰亂之苦,加上官員腐敗和缺乏公權力監管,一直以來,非法野生動物貿易和擄人勒贖案件層出不窮。
今年開始,武裝組織除了擄人之外,又發展出新形態的綁架模式——挾持瀕危物種向保育人士勒贖。今年1月26日,一隻在野外棲息的穿山甲被武裝分子挾持,武裝分就向剛果的保育人士寄發數張照片,表示如果想要這隻瀕危穿山甲活命,就要支付贖金。
剛果的野生動物專家坦言,在這兩次綁架案之後,他們開始擔心綁架野生動物勒贖在未來可能會成為當地犯罪集團的慣用手法。
法蘭克說:「顯然,我們不可能付出這筆贖金,一來我們付不起這筆錢,我們亦明白,倘若答應他們的要求,他們可能兩個月後又重施故技。況且,即使我們付了贖金,也無法確保能贖回猩猩。」
法蘭克更擔心,此例一開,可能引發更多同類事件。他說:「非洲有23個保育園區,倘若我們付出贖金,其他人也會仿效作綁架,所以我們需要額外小心。」他認為,野生動物愈來愈少,動物販子可能會向保育區打主意。
剛果環境部媒體顧問馬歇爾‧科亞克帕(Michel Koyakpa)也說:「政府不會妥協,我們將盡全力追緝綁匪。」
現存的黑猩猩分布於非洲中部、赤道附近的熱帶雨林或山地地帶,包括西部黑猩猩(western chimp)、尼日利亞黑猩猩(Nigeria-Cameroon chimp)、中部黑猩猩(central chimp)和東部黑猩猩(eastern chimp),全部都在國際自然保護聯盟紅色名錄(International Union for Conservation of Nature Red List)列為瀕危物種。然而,每年非法交易的猩猩類動物約有3,000頭,包括猩猩、大猩猩和黑猩猩。有報道指出,目前猩猩的黑市價格至少達12,500美元。
法蘭克表示,購入這些珍稀動物的買家,會在家中豢養黑猩猩。
他說:「他們不明白這些行徑帶來的後果。一頭幼猩猩被捕獵,已有至少十頭黑猩猩因此死去。」法蘭克解釋說,黑猩猩的家族成員為防幼崽被盗獵,會聯合起來保護孩子,因此盗獵分子每次在野外捕獵一頭幼黑猩猩,往往就會將整族約八至十頭猩猩遭捕殺。他又說,很多被捕獵的幼猩猩在運送途中已經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