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大多倫多市的央街(Yonge Street)被譽為全國最長的街道,街上有伊朗人開的地產公司、售買榴槤蛋糕的餅店、也有中東串燒夾餅店,是加拿大民族及文化多元化的寫照。
4月23日下午1時半,一輛白色的輕型貨車突然衝上央街行人路,撞向途人,造成10人死亡,14人受傷。行兇的阿歷克‧米那西恩(Alek Minassian)肇事後曾企圖逃走,但不久後就被警方抓住。
二十五歲的米那西恩犯案之後立即被逮捕,在案發翌日上庭,被控以10項一級謀殺以及13項蓄意謀殺罪。
人口260萬的多倫多是加拿大最大的都市,罪案率一向偏低,市民大都覺得住得安全又快樂。事隔兩天,不少市民都在疑惑,為何當地會發生這宗暴力事件。
在案發的央街,擺滿了市民致送的蠟燭、鮮花和悼念卡,上面寫上不同的文字,有英文、韓文、中文和巴基斯坦烏都語。現年30歲,在當地從事園藝工作的克里斯(Christopher Thorne)前來悼念時說:「經常都聽聞這些事件的報道,但都是在美國發生的。在加拿大未曾發生過。」
加拿大警方仍然調查米那西恩的犯案動機,但他蓄然傷人亦非無跡可尋。米那西恩的同學均形容他個性孤僻,鮮與女性接觸,更在社交網站發表憎退女性的貼文。
據了解,米那西恩近日在多倫多塞力嘉學院(Senega College)的專上學院畢業,主修電腦,去年八月,他曾入伍受訓,但不到兩個月便自行退出。他的高中及大專同學均形容他沒有特定宗教或政治立場,也未見有暴力傾向,為人友善,但表現為人孤僻、很少與人交談。
一名在塞力嘉學院就讀的同學說,米納希安不擅交際。他對於是處理影像的晶片有深入研究,是一名電腦高手,不時協助同學解決問題,亦有兼職開發一些手機應用程式,其中一個是協助司機在多倫多尋找泊車位的。
與米拿西恩同就讀於桑尼高中(Thornlea Secondary School)的同學阿里(Ari Blaff)說:「他個性滿古怪的,很少跟其他同學交往,經常獨來獨往,很少朋友。」他又說,米拿西恩身體會不由自主地抽動,或拍打自己的頭。
與米拿西恩上攝影班,現時從事精神健康工作的約書亞(Josh Kirstein)形容他跟女性溝通有困難,對曾令他感到不快的女性更顯得害怕。他說:「他對女性表現畏縮,亦避免跟女孩子有眼神接觸。我從未見過他與女生正常地談話。」
曾有女同學主動與他傾談,但他反而會避開。
根據警方表示,在攻擊發生前,米那西恩在臉書上貼文自稱「incel的革命已經開始了,我們要打倒所有吸引女性的男人和不可一世的女人(Chads and Stacys)!」。「incel」一詞是網路用語,為「非自願的單身者」(involuntary celibate)的縮寫,通常指無法順利跟女性互動的男性,可能沒交過女友或者還是處男,因而對女性感到憤怒,意義較為負面,類似「仇女」或「厭女」等情結。
「incel」一直是互聯網上一個極受爭議的問題。去年十一月,美國論壇網站Reddit關閉了一個稱為「r/Incel 」的討論區,因為內容涉及過多的暴力威脅,在許多貼文中,成員們召集要去性侵女性做為報復,並把羅傑稱作「聖人艾略特」(Saint Elliot),討論區估計有多達四萬人。
羅傑在2014於加州伊斯拉維斯塔(Isla Vista)地區殺害了6名女子,其中3人是用刀捅死的,最後他舉槍自盡。在犯案之前,羅傑寫下了長達140頁的宣言,還錄了影片,表達他不斷被女性拒絕的憤怒,例如要「懲罰所有的女性,罪名是拒絕和我有性關係」,把殺人行為稱作對女性的報復,在死前也曾在網路上稱自己是「incel」。
雖然「r/Incel 」被關閉,「incel」很快又開設了其他的子網頁如「incelTears」和「r/Braincels」等,其中「r/Braincels」現時已有近2萬個用戶。
Reddit網站是一個美國娛樂、社交及新聞網站,流量僅次於Facebook,在美國排名第四,內容分類被稱為「subreddit」的子網站,內容包括新聞、電子遊戲、電影、音樂、書籍、健身和飲食等。Reddit除了關閉了「incel」討論區,更取諦了有關納粹主義及白人極端主義的子網站。
有評論認為,其實類似「incel」的社群,讓人們透過互聯網的平台找到很多想法相同的人,從而發展出一套的憎恨女性的意識形態及次文化,社群有自己共同的語言,但最危險的是,鼓動到一些像米那西恩這些孤單的人士走上暴力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