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本東京的新宿和澀谷火車站,在今年9月底出現了兩幅巨型的宣傳海報。廣告的模特兒主角是兩位「女性」。之所以這樣說,因為他們都是跨性別的「性少眾」(LGBTQ)人士。
廣告刊出後,立刻引來迴響。公眾對此似乎頗有共鳴,有網民表示「雖然我不懂用語言表達我的感受,我只覺得這個廣告很觸動我。」也有人說:「這是我第一則沒有按快速鍵略去內容的廣告。」亦有人說:「是時候進入新紀元了。」
的確是進入新紀元了。這個廣告不只是創作,而是反映出兩位主角在日常生活,特別是在求職時,所面對的經歷。
第一位模特兒是業田(Goda),今年26歲,她說,大學三年級時,她和大部分同學開始求職。「當時同學們都在擔心找尋哪些職位、哪些公司等,但我則在擔心求職時該穿男裝或女裝。我足足過去了一年,才鼓起勇氣開始求職。」結果她被一間證券行取錄。該公司原本沒有性少眾的人事政策,但幸而公司方面表示:「這是我們首次面對這種狀況,公司也希望大家朝這個方向努力。」
另一位則是畑島楓(Sari Kaede)。她說:「我出櫃半年後開始求職,當時我幾乎不懂得化粧,更不懂得如何上班的化粧;由於身高,我找不到合身的上班服。不過我希望坦誠向公司表明我是跨性別人士,這樣比日後他們才發現我性別轉變了要來得好。」
畑島楓現時在一間建築師事務所工作,公司的表格在性別一欄有「其他」這個選項,而公司也有一個非正式的性小眾員工聚會。不過她每次想將頭髮剪短,人們就會問:「嘿!你想做回男人嗎?」
眾所周知,日本畢業生,求職者根據一套固有程序,髮型和衣著都要得體,例如女性應否將頭髮束到後面、該否染髮、鞋跟的高度如何等。種種規範令許多求職的畢業同學都感到焦慮,而對於性小眾的求職者,這只會令他們更感到不安和緊張。
事實上,潘婷(Pantene)洗髮品近日的這個跨媒體宣傳,一反日本職場「劃一的」、「無個性」等的標籤,希望透過性小眾者求職的經驗,反映求職者在求職過程中,也可以展現獨特個性。該公司在網頁中收集了10多位性小眾的訪問,分享他們求職的經驗。
潘婷所屬的母公司寶潔(Procter & Gamble),其亞太區頭髮護理重點市場高級品牌總監大倉佳晃表示,日本全國有約8.9%的人口屬於性小眾社群,但根據該公司的調查發現,76%的性小眾人士在求職過程中,會隱藏自己的性取向,其中一個最普遍的原因,是「擔心會影響自己受聘用的機會。」
今年3月,日本厚生勞動省公布了首個全國性的性小眾群體職場歧視調查報告,共訪問了2,399人,結果發現36.4%的同性戀者及54.5%的跨性別人士,自認在職場受到歧視或工作困擾;此外,大部分受訪者不認為(41.4%)或不知道(29.9%)有性小眾的同事在身邊。
近年來,不少民調顯示,主流意見越來越接受同性婚姻,全國有30多個地方政府已設立同性伴侶制度。可以預料的是,相信人們未來在職場,會更加包容性小眾僱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