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7月15日午夜,德國北萊茵-威斯特法倫州(North Rhine-Westphalia)的烏帕塔(Wuppertal)鎮突然響起了二戰期間使用的空襲警報,警告當地市民洪水將至,呼籲他們立即到房子較高的樓層或離家暫避,直至洪水退卻。
除了烏帕塔,北萊茵-威斯法倫州和萊茵蘭-普法爾茲州(Rhineland-Palatinate)各處,出現了一幕幕戰時的情景:原本整齊的街道被泥黃色的洪水淹浸、破爛的傢具無從清理、被堆在一起用火燒掉;軍車在平靜秀麗的村落往來⋯⋯
北萊茵-威斯特法倫州萊因巴赫鎮(Rheinbach)的居民格列戈(Gregor Jericho)說:「我的城市看起來就像剛打了一場仗。」他說:「這是非常令人傷心的一幕。街道、橋和一些建築都毀了。周圍都是垃圾,人們坐在地上痛哭。有人失去家園,他們的車子也被水淹了。」
歐洲近日連場暴雨成災,引發西歐多個地區嚴重水浸,受影響地區包括德國西部,比利時、荷蘭、盧森堡和瑞士。截至目前,德國已經有160人死亡,1,200人失蹤。在比利時則有至少30人死亡。
另一方面,美國西北部地區野火持續,現時13個州分至少近80處發生大型山火。這些都是全球氣候變化帶來的極端天氣事件。人類作為一個整體,既沒有積極減緩氣候變化,也未有準備應對帶來的影響。
據悉,北萊茵-威斯法倫州和地區,在7月13至15日兩日的降雨量,已達到178毫米,幾乎相當於該地區7月份平均降雨量的兩倍。而在阿爾韋勒地區,僅9個小時的降雨量就超過了200毫米。
荷蘭默茲河(River Meuse)的水位在7月17日上升到了一個多世紀以來高度。許多災民表示,平靜的小溪和小河變成激流,沖走了汽車、房屋、橋樑和沿途的一切東西時,令他們措手不及。
北萊茵-威斯特法倫州萊因巴赫鎮居民安斯加(Ansgar Rehbein)說:「河水一開始泛濫,水也就從山下來了,就是兩分鐘的事情,庭院就被水淹沒了。」他又說:「水深及腰,我們得從窗門逃出來,爬上山,才能自救。」
許多人批評,水浸警告來得太遲,引發了對德國洪水警報系統失誤的質疑。在阿爾魏勒縣(Ahrweiler),有居民投訴,當河水上漲至破記錄的3公尺水平,官員才首次發出警告,有居民因走避不及死亡。當地的死亡人數高達112。
然而,專家認為,在這個氣候變化的時代,極端天氣變得普遍,像德國發生的這種極端暴雨,正是溫室氣體排放導致氣候變暖的最明顯跡象之一。
據了解,極端暴雨的成因很簡單:更溫暖的大氣層可以容納更多的水分,產生更多、更強的降雨。另一方面,在過去的30年,氣候變化和全球變暖也使得美國西部地區變得更加溫暖和乾燥,從而導致當地氣候更加極端,野火更加頻繁和更具破壞性。
英國雷丁大學的水文學教授漢娜·克洛克(Hannah Cloke)說:「事實上,北半球其他地方目前也正遭受著破紀錄的熱浪和火災侵襲,這應該作為提醒,在一個越來越暖化的世界裏,我們的天氣可以變得有多危險。」
研究極端天氣和氣候變化之間聯繫的牛津大學物理學家弗里德里克・奧托(Friederike Otto)說:「作為一個德國人,我可以這麼說,對我們而言『你可能會死於天氣』的想法是完全陌生的。我們甚至沒有意識到,適應是我們現在必須做的事情,我們必須拯救人們的生命。」
今年七月開始,人們可能要應對這個風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