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10月29日,攝影師占‧柏索拉(Jim Pasola)在美國華盛頓州的普吉特海灣(Puget Sound)拍攝得代號「J27 Blackberry」的虎鯨(orca)在海面上游弋,更有趣的是,該條虎鯨頭上頂著一條死去的三文魚,像人類戴著帽子一樣。
約10日後,非牟利組織「野虎鯨」(Wild Orca)的研究總監狄寶娜‧賈爾斯(Deborah Giles)在同一海域視察時,亦看見一條虎鯨頂著一條魚。賈爾斯說,她不能肯定所見的虎鯨是否J27 Blackberry,與她同行的同事來不及反應,該條虎鯨已經消失。
這個現象並非首次出現,37年前的1987年,有科學家曾拍得一條虎鯨像戴帽般將一條死去的三文魚頂在頭上。當時,這條虎鯨的奇怪行徑引來科學家作各種猜測。然而該潮流轉瞬即逝,直至近日再發現有虎鯨在「復古」。更令科學家摸不著頭腦的是,虎鯨為何相隔多年後會有同樣的行為?
不列顛哥倫比亞大學(University of British Columbia)海洋哺乳類研究小組(Marine Mammal Research Unit)總監安德魯‧崔特斯(Andrew Trites)表示,沒明顯原因可解釋虎鯨為何要這樣做,他說:「牠可能是為了取悅其他同類,也可能只是喜歡死魚的氣味。」可能只是貪玩,他表示:「有些動物玩弄食物,這表明牠們吃飽了,有空閒時間。」
1987年那一次,有一條雌性虎鯨持續「戴」這個「三文魚帽」接近一整年,當時至少有其他兩條虎鯨也被人觀察到有同樣的「裝扮」。
然而,這個潮流很快就「過氣」,自1988年起再沒有人觀察到這現象。賈爾斯表示,他們也不知道這股潮流為何又再興起。
不過有保育專家認為,虎鯨跟人類一樣,確有追隨潮流的行為。華盛頓「虎鯨行為研究所」(Orca Behavior Institute)總監蒙妮卡‧希爾茲(Monika Wieland Shields)說,「三文魚帽」是多年來重複出現的幾種鯨魚「時尚」之一。
她說:「有一段時間,牠們用死去的三文魚附在胸鰭上作浮窺(Spy-hopping,即將頭伸出水面),又曾把海藻拖到水下,然後放開,這樣海藻就會飛到水面以上。」2020年開始,多次有報道指有虎鯨在西班牙直布羅陀海峽衝擊甚至撞沉船隻。
希爾茲說,這些行為都會在某個季節形成趨勢,然後就會消失,但她不相信「三文魚帽」是復古潮流。
挪威奧斯陸大學的演化生物學家安德魯‧福特(Andrew Foote)則表示,可能有些當年曾頂起過三文魚的虎鯨,仍然在這水域活動,只是牠們最近突然記起昔日的「潮流」。
這次造成話題的虎鯨屬於南方定居型虎鯨(Southern resident orcas,或稱南方虎鯨),是獨特的種群,主要棲息於北美西海岸,加州到不列顛哥倫比亞之間的海域,數量只有73隻,分屬三個J、K和L三個種群,於2005年列為瀕危物種。南方虎鯨純以捕獵三文魚為食,但近年三文魚數量因遭過度捕撈、河流建築堤壩和其他原因而減少,影響到虎鯨的存活。
有科學家猜測,今年這水域的三文魚數量比平常多,虎鯨其實在與三文魚群玩耍。而虎鯨吃飽了,也可能會將多餘的食物留待日後食用。
賈爾斯說,對虎鯨這些稀有生物來說,「三文魚帽」可能是正面的發展。她說:「牠們有這樣的行為可能是因為現在糧食充足,我想把這看作是值得高興的事情。」